我孫子多動坐不住板凳、吃一口沒等咽下去就會在屋里跑幾圈、哭笑無常、有自傷和攻擊行為、只有鸚鵡學舌和外星人語言、沒有主動語言、行為刻板、不聽任何指令。四歲被確診為孤獨癥。五歲時吃飯還要大人喂、穿衣要大人幫、走路不管車馬橫沖直撞、極嚴重地偏食,不能上托兒所幼兒園,又不能上機構訓練,需要專人看。他父母要上班,沒辦法我提前退休帶孫子。
當我知道孤獨癥這種病全世界對它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能靠訓練,假如訓練能夠治好,哪怕是傾家蕩產,我們也要給孩子治療,而訓練的結果也只是改善而已。我和全家人說:“既然如此,孩子托生到我們家也不容易,人身難得他已經得了,我們就不能遺棄他,要善待這孩子。他想吃什么給他吃什么、想喝什么給他喝什么時候,想玩就讓他玩,起碼讓他有一個幸福的童年,也不枉他人生走一回,至于將來怎么樣就看他的造化了”。
從此我和斌斌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他跑我跟他跑,而且讓他跑個夠,他跳我讓他跳個夠,他喜歡玩蹦蹦床,我就每天領跳蹦蹦床、他喜歡坐小火車就讓他坐小火車。喜歡扭大秧歌,不論嚴冬還是酷暑,風雨不誤,早晨四五點鐘就領他就扭大秧歌,七點多鐘回來吃完早飯,又出發到公園,或跳蹦床或坐小火車或騎木馬,一玩就是一上午,到12點鐘時好說歹說,連拉帶扯才能把他弄回家,吃完午餐我們睡一覺,在家里再玩一會,就吃晚飯,吃完晚飯,他爸爸媽媽或我們一起領他出去散步,七八點鐘才回來洗漱睡覺。冬天就每天領他逛大街,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哪怕是大年三十,也照樣逛蕩不誤。只要是不損壞公私財物、不攻擊他人,不出大格,不論他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們能辦到的我們都滿足他的要求,例如他喜歡玩鎖、玩醬油壺,給他買。他玩高興了我就趁機會教他東西、矯正他的行為。
當然每天和他在家或走在路上、游戲間隙的時候,都沒忘記,教他穿衣戴帽、吃飯喝水、如何大小便、和人打招呼、向大人問好、不能攻擊小朋友、遵守交通規則,教他數數、教他認門牌號、教他認牌匾、教他認阿拉伯數字、教他口算十以內加減法、利用公園里的花草樹木教他辨認著色。這些東西都順其自然的在生活當中、在游戲當中教他,沒有單獨拿出大塊時間教他。
教他會了我當然高興,他不會我從不責備他,下次繼續教,當時也沒想到能教出什么結果,有如只做好事不問前程佛教徒的心態。特別是通過扭大秧歌,這孩子有了明顯的進步,變的聽話了、安靜了,到我們老干部干部活動室看打臺球,能坐一小時不動地方了。
我是98年5月開始帶他,到02年7月整整四年多的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讓他自由自在地生活玩耍。教點東西也都是在他閑暇時間、在他高興時候教的。
到2002年7月我才開始手把手教他用筆寫字、用筆抄寫十以內加減法,開始時候他不高興一天就寫一兩分鐘,就出去玩,有時候實在不高興,就這一兩分鐘也不寫,從不打罵孩子硬逼孩子。慢慢哄孩子、慢慢引導孩子延長時間,十分鐘二十分鐘可以到一小時以上。從開始拒絕接受到勉強接受,最后變成他的自覺行動。2003年我讓他跟電腦學習小學課本,無論是語言和行為,孩子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能給大人講烏鴉喝水、狼和小羊等故事了,跟從前比判若兩人。就在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的時候,日本人和長春市解放大路小學合辦了柯樹籽特殊教育班,斌斌有幸成為這個班的第一批學員,這些過程我都詳細地寫進了《孤獨癥的快樂療法》一書,書稿送出版社時我起的書名“快樂是治療孤獨癥的最好良藥”是吉林科技出版社編輯給改成這么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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