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

一樣事情　　　　　　　　
兩款心情 十年前，小涵上小學的頭幾個月恐怕是我這一生中最忐忑不安、日夜難熬的一段噩日。 　　
開學當天的晚上，提著伍仟元的禮品，想到萬一被拒將如何下臺？不由得臉頰發僵，手腳發軟起來。幸虧老師圣明，狀若無事，讓我大大舒了一口氣。 　　
二十天后是中秋節，母親提醒我是不是要再送送？才不過二十天要我再．．？我覺得伍仟元應該是可以支持得久一點。 　　
不久老師開始反應小涵太吵，影響小朋友上課，要求我讀陪。我只好每堂課都站在走廊邊盯著，幸好小涵上課的情況看來挺好的，少有尖叫聲，除了有時在老師帶領小朋有逐句念課文時出現夸張性的演出。例如小朋友跟著念「老師好」時，小涵念的是「老師好──」尾音多了好幾拍。小朋友爆笑，小涵愈加賣力表演。老師懷疑我建議的「假裝沒聽見，不特別去注意他，小涵得不到鼓舞、覺得無趣了自會消除」會有效，反而覺得壓力大增?！　?BR>有一天，老師告訴我：「有一位小朋友問我：老師，小涵是不是瘋子？妳說我要怎么回答？」要怎么回答？這是什么惡毒的話？這是出自一位從事教育工作、樹"人"者口中的「話」嗎？ 　　
當初帶小涵到臺大兒心作診斷時，宋醫師平和的語氣、樂觀的口吻使我覺得得開始努力做一些功課，運用一些技巧以彌補之前空白的歲月。在兒心，媽媽們都自嘆我們的孩子長得真是漂亮。不但漂亮還很有個性不正眼瞧人。有的時候固然實在是吵，有時候又純真乖巧，這群鬼靈精怪哪一個不是父母心頭的一塊肉？我從來不敢竊喜小涵不是最難纏、低功能的孩子，我覺得互相比較是很殘忍的，我虔誠地衷心期盼小涵是上帝創造的最后一個「失敗品」，真的！真的！　　從小到大，求學的過程我走得還算平坦，作夢也料不到唯一的兒子出了問題，盡管矯治的困難度頗高，我還是很高興他的進步是看得見的。而今，在一個小朋友的眼中，我的兒子竟然是個？瘋子？！而老師必也同意小朋友的看法才告訴我的，不是嗎？母親聽了我的訴說，直覺地做出判斷：一定是中秋節沒送禮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