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一點通:
| 家里面為了養活這幾個孩子，能賣的都賣了，欠醫院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清？眼看孩子們越來越大，再過一二年孩子們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考慮我和孩子的媽媽能夠在城市里打工，所以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讀書，可我們自己的能力又太差...... |
1 2006年5月2日，在當地一位朋友的帶領下，我認識了這張欠條的主人，她是一位母親名叫黃紅英，出生于1977年10月12日。在她手上的紙上寫著： 欠條 民權縣林七鄉焦莊村黃紅英，現年27歲，因二零零二年九月二十九號日在河醫大三附院省婦幼保健院，第一次生育四胞胎（一男三女）。在全體人員的精心護理下，大人小兒全育。我們非常感謝河醫大三附院全體領導和護理人員。因其家庭困難無力付四子女醫療費，欠下醫療費用六萬五千九百三十九元。我盡最大力量三至五年還清，愿承擔因此而產生的法律責任。一年還一萬，剩余一下還清。我們全家表示衷心感謝。（以此條為準其它欠條做廢）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二十號 黃紅英（母 ）徐伯領（父親）
2 隨行的當地朋友邊陪我看著欠條邊不住的嘆氣?？吹降厣嫌幸粡埾嗥?，當地的朋友定睛一看，隨即撿起來拿給我看：“張仁杰，你看，這是多么可愛的四個孩子呀！只可惜他們都生錯了人家，偏偏來到了這戶窮家。如果這四個小家伙生在城市里條件好的家庭的話，肯定把一家人高興壞了?？伤麄儗嵲谑遣蛔哌\，卻偏偏來到這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家里。光那張欠條就已經將這家壓得透不過氣來了，你說要養四個孩子哪還能有余錢還帳呢？這還不說，四個孩子四條生命，吃喝拉撒穿，你總不能不管不顧吧。唉，我跟你說實話吧，如果不是他們親戚朋友或多或少幫點忙的話，這家人連鍋都會揭不開！”相片顯得很陳舊，但是卻用一張透明塑料膜很愛惜地包裹住。相片里的孩子們都長得虎頭虎腦的，看起來長得一樣，分不清楚大小也分不清楚男女，在相片下面的邊框處還寫著兩個字“浪漫”。
3 孩子們在院子里亂跑，距離當時一歲照的合影相已經走過了三年的時光。四胞胎孩子的媽媽黃紅英顯然對已經快四歲越來越大的幾個孩子疲于照顧，她往往是顧得了這個，另一個又借機跑到別的地方調皮了。好不容易將四個調皮的孩子們拉到媽媽的身邊，他們的臉上衣服上已經到處蹭上了泥垢，然后表情各異地盯著我手里的照相機。黃紅英此刻已經顯得更加疲憊不堪，奶奶則一臉無奈地靠在屋門框上?！凹t英，孩子的爺爺是不是又到外面借糧食去了？”當地的朋友問道?！班?，是到親戚家借面粉去了，估計過一會回來?！秉S紅英左摟右拉著孩子們，低頭小聲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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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孩子們還沒怎么坐穩又哄得一下四散著跑去玩了，玩熱了把衣服一脫往地上一扔接著玩。其中有一個孩子最調皮玩得最歡，他一下瞅見了放在屋外空地旁的一個舊水桶，一下子就跳了進去還美滋滋地咧嘴笑了起來。黃紅英指著最調皮的這個孩子告訴我：“他就是老大徐光明，唯一的男孩，也是出生后最重的一個，有2斤8兩。徐光明下面全是妹妹，他的身體狀況最好也最調皮?！?/DIV>
5 黃紅英又指著此刻顯得不怎么調皮的另一個孩子對我說：“這個瘦點的孩子是老二，叫徐開路。也是三個女孩中的大姐，出生的時候是2斤6兩，只比老大徐光明輕2兩。不過她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經常生病，不是特別調皮?！?/DIV>
6 “徐銀路，徐銀路！”黃紅英喊道。聽到媽媽喊自己，已經跑到磚墻旁正準備往上爬的一個孩子扭轉了頭來。黃紅英指著她對我說：“別看她是老三，出生的時候只有2斤4兩重，不過身體還不錯，只比老大差一點。老三叫徐銀路，雖然是個女孩，卻非常調皮，經常會和大哥徐光明打架嘔氣。這兩個孩子頑皮起來最讓我操心?！?/D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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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這是最小的一個孩子，四胞胎中的老四叫徐曉路，出生的時候體重只有1斤9兩，當時最擔心她，身體也最弱。自從我們2002年底從醫院回家后，她三天兩頭的生病，打針吃藥是常事，弄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提到最小的孩子常年生病，黃紅英的眉頭又鎖上了，她不住地搖頭嘆氣。
8 在老大徐光明的帶領下，孩子們又哄得往屋里跑去。本來正在和我們說話的黃紅英見狀停止了說話，快步跟著孩子們向屋里奔去。一進屋門，就見孩子們已經在老大的帶領下順著床攀到了窗戶上，正拉著鐵窗欄和玻璃窗戶搖著玩。黃紅英急得直跺腳，她大聲訓斥道：“你們快給我下來，怎么這么不聽話！徐光明，那塊玻璃已經被你砸壞了，你還往上爬，萬一劃傷了手怎么辦？都快點給我下來，不然等會打你們屁股......”
9 好不容易將爬到窗欄上的幾個孩子連哄帶騙弄下了，黃紅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她邊用手抹著汗喘氣邊不好意思地對我們說：“這屋里實在是太亂了，尤其是這床上，讓人沒法看。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去收拾，孩子玩瘋起來我是顧得了這又顧不了那。床上的被褥很臟了我也沒時間洗，還有孩子們的衣服，更不說給孩子們洗澡洗臉了。這床也是我和老公徐伯領結婚的時候自己家做的。四個孩子長大后也睡不下了，孩子們的爺爺又找來張小床綁大床旁邊我們才能睡下。當時結婚時買的電視機和其它家具因為家里沒錢用以不到2000元的價錢都賣掉了。為了這幾個孩子，家里該賣的都賣了，就差將鍋砸了賣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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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突然屋外傳來一個孩子拼命地啼哭聲，黃紅英又急急奔出去將那個孩子抱在懷里，她不住地安穩道：“徐曉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快跟媽媽說......”哄了很長一段時間，徐曉路才在媽媽的懷里停止了大聲哭鬧，開始小聲地抽泣著。黃紅英長吁了一口氣無奈地對我們說：“唉，你們看這老四估計又生病了，真是急得我沒辦法。有時為了這四個孩子生病吃飯的問題我急得直哭，我在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做錯了什么事，讓這幾個孩子跟著我受罪，你看我們這個家根本都不像一個家了......”
11 剛從外面回來的四胞胎的爺爺徐慶伍放下面粉后，就蹲在自己院子里大口喘著氣，看到小孫女徐曉路還在哭泣，于是他對媳婦說：“紅英呀，要不你還是把焦醫生接過來給老四輸液，孩子老哭也不是個辦法！我剛才借了三十斤面粉回來，等會讓孩子的奶奶把晚上的甜湯做好。你去請焦醫生的時候也順便告訴他我們欠他的醫藥費一定會還他的，人死債不亡么！”
12 將哭累了的孩子抱到屋門口坐好，黃紅英有些面露難色地說：“爸，說歸說，可我真的不好意思再去請焦醫生來給孩子看病了。您說我每次都是張口請人家來看病，可以看完后又只能拖欠著。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欠了附近幾個醫院好幾千元錢的醫療費了，我現在已經不好意思再張口了。孩子爸爸徐伯領現在在外面累死累活，也就掙那么一點錢。上次寄回來的錢省來省去，也早已用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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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可是仍禁不住爺爺在旁邊不停地嘮叨，黃紅英起身去請醫生來給孩子看病。雨后天晴的農村土路上到處泥濘不堪，尤其是低凹處仍積著水，走在這樣的路上稍微不注意很容易被滑倒。黃紅英雖然小心地走路，但是心里著急，一急就加快了步子險些滑掉。黃紅英一邊叮囑我們小心走路，一邊和我們說著她心里的焦慮：“我真害怕去請村里的焦醫生，每次都是欠人家錢，而什么時候能還上還不知道，你說老這樣欠錢我怎么好意思再張口呢？原來幾個孩子生病了是在這里的另一家醫院看病的，可是欠了4000多塊錢后，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了。但是孩子老生病，一生病你不看又不行。如果大人還好說，自己有什么病可以扛著，可是孩子那么小，萬一病出什么毛病來怎么辦呀？自從這四個孩子出生后，孩子的爸爸徐伯領就到外面建筑工地上拼命打工掙錢養家，可你說現在的錢這么難掙，哪夠四個孩子吃飯看病用？我是一個農村婦女，孩子的爺爺奶奶也都七十多歲了，我們天天圍著這幾個小家伙也照顧不過來，你說我該怎么辦呀？我一著急只能哭，可能是哭多了，我現在的眼睛都快看不清東西了！”
14 終于將焦醫生請到家里來了，給孩子看過病扎過針后，焦醫生對黃紅英交待道：“你們家的井水以后大人和孩子都不要再喝了，你看孩子一喝這井水就會拉肚子生病。光老四生病還好說，但是你們家四個孩子只要有一個病了其他的幾個就會相繼傳染上！”面對這有著四胞胎孩子的家庭，焦醫生顯得也很無奈：“孩子生病主要是抵抗力差，營養各方面都跟不上，沒有什么東西吃。尤其這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孩子這么小天天只能喝面湯，你說能有好身體嗎？可說實在話，我家里也不怎么好。我們這村里人少，我開的診所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擅慨斶@四個孩子的媽媽來求助我的時候，我又不忍心，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15 送走焦醫生后，孩子的奶奶陳一芝來到廚房里準備晚飯。她一邊忙一邊有些抱怨地對坐在灶下燒火的爺爺徐慶伍說：“我們這里請人澆灌一畝地要收十五元，可是家里被這幾個孩子折騰得連吃飯都成問題了，更別說從哪里借點錢來弄地里的莊稼了。你看我們家里的莊稼沒有人家那種產量，可是地里你不下本錢就見不著糧食，你說這日子，人窮就什么都跟著窮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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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聽著孩子的奶奶在灶臺邊一邊做飯一邊埋怨，孩子的爺爺一言不發地低頭往灶里面添柴。等到水燒開后，孩子的奶奶直接把生面粉倒進燒開的沸水里，均勻攪拌后就依次添入灶臺邊的大搪瓷碗里，孩子的爺爺笑著告訴我這就是給孩子們吃的甜湯。 孩子的奶奶添好四碗甜湯后，接著又從一個已經發黑的罐子里拿出幾根胡蘿卜放在碗里端了出去。孩子的奶奶對我說，這些胡蘿卜是自己做的菜，做法很簡單只需要放在鹽水里腌一下就可以了。
17 可將晚飯端出來后，四胞胎孩子們說什么也不愿意吃甜湯?？吹胶⒆觽兯Ｆ?，孩子奶奶生氣地說：“這四個孩子真是的，一到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嘔氣不愿意吃。你們幾個不要老這樣吵了好不好，只怪你們投錯了胎，要是你們投到城市里的好人家的話，不就可以天天吃好的了嗎？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快點吃飯！等你們吃完了，我們才能吃.......”
18 盡管奶奶一再抱怨幾個不愿意吃飯的小家伙，但是小家伙們好像鐵了心就要這么擰下去?？吹胶⒆觽冊趺炊疾辉敢夂忍饻?，孩子的爺爺想了個辦法，將生面粉放到鍋里干炒一下然后再拌到面湯里給孩子們吃。沒想到這么一折騰還真奏效了，孩子們開始吃了起來。由于老四徐曉路還在打點滴，孩子媽媽黃紅英破例從房間里拿出個裝紅糖的塑料罐子，從里面舀了一小勺糖放在徐曉路的碗里。 |
| 家里面為了養活這幾個孩子，能賣的都賣了，欠醫院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清？眼看孩子們越來越大，再過一二年孩子們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考慮我和孩子的媽媽能夠在城市里打工，所以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讀書，可我們自己的能力又太差...... |
19 看到媽媽給妹妹的碗里加了勺紅糖，另外的三個小家伙不樂意了，非要和妹妹一樣碗里加上紅糖后才肯吃。好不容易將四個孩子們都哄著吃完晚飯了，孩子的爺爺奶奶和媽媽才出了一口氣開始喝起甜湯來。大人們開始吃的時候，孩子們就在旁邊的地上玩，叫喊聲此起彼伏。玩了會老二徐開路好像餓了，她跑過來用臟兮兮的手抓起一根碗里的胡蘿卜就往口里送。
20 兩天后的早上天空開始放晴，看到天氣變好了，四胞胎孩子的爺爺忙著把三輪車推出來。我問他推三輪車準備去哪里，孩子的爺爺告訴我：“不瞞你說頭幾天下雨路不好走，要不然我早已推著三輪車帶四個小孫子去集鎮上看廟會了?！甭犝f可以去看廟會，四個孩子非常高興。我跟孩子的媽媽說給孩子們換件干凈的衣服再去吧，孩子的媽媽臉紅了，她小聲地說現在這些衣服都是本村人送的一些舊衣服。
21 孩子的媽媽一直在后面幫忙推車子，她向我說起一些曾經的經歷，她說：“記得在孩子們快要出生之前，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肚子疼得實在太厲害，可那時候醫生正在向我丈夫催要剖腹產的手術費。我看到我的丈夫哭了，因為沒有錢，我當時心一下就碎了，要知道我丈夫也是個男人呀！孩子出生后不久，孩子爸爸徐伯領就忙著從鄭州趕回民權找有關部門請求幫助。從家里到縣城要騎三個小時的自行車，孩子的爸爸瘋了似的到處找領導，可縣里的領導說國家沒有政策可以給予四胞胎孩子相應的救助?？珊⒆影植凰佬?，跑了不下于二十次仍然沒結果后，孩子爸直接到商丘市找到了市長，市長于是安排我們縣的陳縣長給予解決我們家里四個孩子的特殊情況。第一次陳縣長給了二千元錢，后來孩子爸爸再去縣里尋求幫助的時候，縣民政局長每次都會給個200塊錢。我們覺得老這樣麻煩領導不好，幾次之后孩子爸爸就再也不去了。不過我們全家人真的感謝縣里的領導給予我們家幾個孩子的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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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來到集鎮廟會上，四個孩子看起來非常地興奮?？吹郊偵嫌行┬∨笥褌兪种心弥婢呋蛘吡闶持惖臇|西，在三輪車里的四個小家伙也開始吵嚷著要?？粗⒆觽兌奸_始吵著要東西了，孩子的爺爺便將三輪車調頭準備回去。經過肉攤時，孩子媽媽匆忙從口袋里掏出五元錢買了斤肉。問及買肉的原因，孩子的媽媽黃紅英臉紅了，她說：“你給我們家拍照幾天了，連口水也沒喝，我心里過意不去，無論如何今天中午在我們家吃頓飯?！蔽矣謫柶綍r會來買點肉嗎？黃紅英輕輕搖了搖頭，她說：“只有在過年的時候買點肉給孩子們吃，平時家里是不會買肉的，一是沒錢二是孩子能吃點甜湯都不錯了，哪還能再去吃肉呀......”
23 2006年5月9日刊登了有關民權四胞胎孩子的事情后，我接到了很多網友打來的電話詢問孩子們的情況并給予了這個家庭一些幫助。2006年6月1日，我接到河南大河報首席記者路紅的電話，得知他們6月1日給四胞胎送去了六一兒童節的問候。6月15日路紅再次來電告訴我，四個可愛的小家伙已經被鄭州市康達能力訓練中心免費接收，同時安排大人在訓練中心里面上班。 2007年1月30日早晨，在鄭州市康達能力訓練中心里我再次見到了讓我牽掛半年多的四胞胎，他們正被媽媽黃紅英領著往教室走去。
24 在康達能力訓練中心門口我見到了四胞胎孩子的爸爸徐伯領，他告訴我他已經從上海打工回來，到鄭州有一個多星期了，準備趁著過春節的時間給學?？磦€門當個保安。在徐伯領的旁邊桌子上還放著一本外來人員登記表，有外來人員時需要在這個登記表上填寫來訪者的姓名和進校時間。 |
| 家里面為了養活這幾個孩子，能賣的都賣了，欠醫院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清？眼看孩子們越來越大，再過一二年孩子們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考慮我和孩子的媽媽能夠在城市里打工，所以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讀書，可我們自己的能力又太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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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達能力訓練中心的教室里，穿著紅色新衣服的四胞胎孩子正在大聲地和坐在教室里的小朋友們一起唱歌。訓練中心的張桂娥教授告訴我，康達能力訓練中心是目前鄭州市乃至河南省第一所對孤獨癥兒童、語言障礙兒童、學習障礙兒童、智力障礙兒童、腦癱兒童等進行綜合性康復教育能力的訓練基地。
26 上完課后四個小家伙被老師領到訓練室和小朋友們一起做游戲?！暗弥@四胞胎的事情后，我一直牽掛著這幾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小家伙。我是2006年6月15日趕到民權縣把這四個小家伙接過來的，我見到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孩子們買身新衣服再給他們洗了個澡，你都不知道當時的孩子們有多臟?！睆埞鸲鸾淌谛÷暤貙ξ艺f。
27 在訓練中心穿著紅色小棉襖的四胞胎歡快地和其他的小朋友們一起做著游戲。和我第一次遇見他們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小手和小臉變得干凈多了，身上也是一身干凈漂亮的衣服，不過感到非常調皮喜歡爬上爬下的他們，現在明顯變得老實了許多。 |
| 家里面為了養活這幾個孩子，能賣的都賣了，欠醫院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清？眼看孩子們越來越大，再過一二年孩子們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考慮我和孩子的媽媽能夠在城市里打工，所以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讀書，可我們自己的能力又太差...... |
28 放學后四胞胎孩子和小朋友們一起被老師帶到食堂里吃晚飯。老師告訴我：“現在這四個孩子就讀吃飯的所有費用都是免費的，而且訓練中心還給孩子的媽媽黃紅英安排了打掃衛生的工作，順便讓她照顧一下自己的孩子。記得大河報記者路紅第一次去看望這四個小家伙的時候，請他們去集市上吃飯，四個孩子因為沒有吃過雞塊所以不敢吃，可你看現在他們都敢吃肉了?！?/DIV>
29 晚餐吃完后，孩子們在媽媽黃紅英的帶領下回到了晚上休息的地方，房間的床是用三張小床拼湊起來的，占了整間房的大半個面積。四胞胎孩子的媽媽說：“我們住的這間房子是租來的，在學校旁邊接送孩子們很方便。你看我們現在在這里好多了，床上也干凈了很多，自從來到鄭州以后這四個孩子身體都好了很多......”
30 四胞胎孩子爸爸徐伯領在訓練中心的門衛房里正準備吃晚飯，提及自己的家庭，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你看我一點都不像一個做爸爸的人，自從這四個孩子來到我們家后，我只能到處找建筑工地拼命打工，雖然我到處賣力，可一直掙不到什么錢。2002年孩子媽媽在生這四個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差點丟了性命。由于四個孩子的肺部沒有完全成熟，一直在醫院里住了三個多月才敢出院。家里面為了養活這幾個孩子，能賣的都賣了，欠醫院的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清？眼看孩子們越來越大，再過一二年孩子們就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考慮到我和孩子的媽媽能夠在城市里打工，所以希望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讀書，可我們自己的能力又太差，拼死拼活也掙不了什么錢，更別說去照顧自己的四個孩子。如果現在不是張主任好心收留我們幾個孩子的話，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但是孩子們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就不能再在這里學習了，你說我該怎么辦呀！在老家我的父母親年齡也越來越大了，可我現在無法顧及他們，光這幾個孩子我都有些顧及不過來了。有時候我真怕想這些事，一想我就頭疼得不行......” 編后： 也正是這次去民權，我認識了四胞胎徐光明、徐開路、徐銀路和徐曉路。他們是四個非?？蓯鄣暮⒆?，同時也非常的調皮。四胞胎孩子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們的小手小臉以及身上穿的衣服都很長時間沒洗了，到處是污垢。他們和媽媽居住的房間里沒有什么家具，最顯眼的就是一張大床以及床上到處堆滿了看不清楚顏色的衣物，還有一些衣服因為孩子們的嬉鬧而散落到地上、椅子上。離床最近的窗戶上的鐵窗欄也成了孩子們經常爬上去玩的地方。 每當幾個孩子調皮打鬧的時候，孩子們的媽媽黃紅英則顯得非常疲倦和無奈?？吹胶⒆觽兊氖帜樁己芘K，我問就孩子的媽媽為什么不給四個孩子洗個澡。孩子的媽媽苦笑了一下說：“家里連個洗澡的盆都沒有，你說我拿什么給孩子洗呀……” 孩子們每天的食物都一樣，在當地叫甜湯，其實就是將面粉放在燒開的水里攪均。菜更簡單，就是幾根用鹽泡了一下的胡蘿卜。有一次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拿了根胡蘿卜放在嘴里嘗了一下，除了咸里面再也沒有別的味道了。 2007年11月13日下午，我撥通了遠在上海建筑工地打工的四胞胎孩子爸爸徐伯領的電話。電話中四胞胎孩子的爸爸徐伯領說：“孩子們現在可好呢，別的我不擔心，我就擔心這幾個孩子以后讀小學的問題。如果孩子們能夠在城市里上學，我和孩子的媽媽好歹可以在城里打份工想辦法生活。如果我們都回農村了，不要說父母的年紀越來越大，就那幾畝田一年下來根本入不敷出。我們如果帶著孩子回去住哪里吃什么呀？這幾個孩子以后該怎么辦呢......” 特別感謝：大河報 鄭州康達能力訓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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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胞孩子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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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民權四胞胎后續報道
窘迫四胞胎喝面湯度日
新聞后續 民權四胞胎來鄭上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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