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會自己穿衣吃飯的孩子,一群把自己封閉在狹小世界里的孩子,一群動不動就傷害自己的孩子,一群讓媽媽既牽掛又揪心的孩子,在博愛特校的呵護下,稚嫩的笑臉如鮮花般綻放,遲鈍的大腦逐漸清明,是“博愛媽媽”還給了他們如花的生命。
一個刷牙吐水的動作教了8個月
萍萍是從湖南遠道而來的小朋友,有著一對可愛的小酒窩,媽媽介紹說萍萍有一個典型的特點就是刷牙不會吐水,杯子里的水喝了就吞下肚了。
訓練就從教吐水開始。為了防止萍萍喝下生水拉肚子,萍萍的漱口水是老師們特意涼好的白開水。第一次訓練,老師們在一邊做示范,一遍遍告訴她:“像這樣含著,不要吞,不要吞……”結果萍萍還是把水吞下去了;輕捏著她的下巴,告訴她吐出來,失敗了;用牙刷撬著她的嘴巴,失敗了;給她喝兩大杯水后再漱口,她吞下去;后來老師們想到一個辦法,用黃連水給她漱口,希望她覺得苦的時候會吐出來,結果她依然毫無感覺地吞了下去。
就這樣每天一遍遍教她,半年過去了,萍萍的進步并不明顯。那天,教她的老師用杯子倒了一杯冷開水讓她喝。喝一口就示意她吐出來,連續做了二十幾次,結果一杯水喝完了,仍沒有吐的意識。接著又倒了一杯冷開水,讓她喝一口吐一口,沒想到她又喝下去了。在最后實在喝不下去了,又找了兩個老師用手捏著她的腮幫和喉嚨輔助迫使她吐了兩次,萍萍的嘴里說出了吐這個字,三位老師可高興了,大聲的高呼:我們成功啦,萍萍會吐水啦。
一天幫忙換九次衣服
2006年6月的一天,博愛中心來了一位靦腆的小女孩君君,媽媽介紹說君君大、小便不會自理,常常有了就直接拉在褲子里,希望老師們教會她生活自理。起初,君君每天都會把大、小便褲子里,“一對一”照顧她的周寧老師每天都要給她換洗幾遍。
有一次,君君又把大便拉在褲子里,周老師幫她換褲子,可她大哭大鬧,不停地掙扎,到處亂抓,弄得周寧老師一身的大便,她堅持把孩子弄干凈并換上干凈的衣服后,才去給自己清洗,這一幕被來看望孩子的一位家長看見了,家長感慨地說:“你們不僅做著老師分內的事,還做著母親分內的事”。
為了培養君君正確的入廁習慣,譚老師對她拉大、小便做了認真的記錄,上午9點,中午1點,下午5點……詳細地記錄了幾天之后,周老師掌握了她的入廁規律,每次到時間了,就領她去廁所,開始是手把手教她,然后是站在一邊提醒她,再后來是到點了就提醒她自己去。3個月之后,君君終于對上廁所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次老師又提醒她:“君君,該上廁所了?!彼犞髁恋拇笱劬φf:“我上過了,為什么還要我上呀?”周老師喜出望外。
被孩子們關在辦公室門外
由于許多孩子感覺統合系統出了問題,完全不知道輕重,分不清是非,表達好感時或許會選擇打人,煩躁時會用頭使勁撞老師,有的孩子甚至一邊擰老師的胳膊,一邊說:“不許擰胳膊”,學校許多老師身上都有傷。在這里每一個老師都要掌握隨時處理危機事件的能力。
8歲的小熊是一個典型的行為固執刻板的孩子,喜歡習慣性地把房間里所有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只要看見哪兒的門開著,他會馬上沖上去關上。如果有一點敞開的地方,不能如他所愿的關上,他就會大聲地哭鬧不止。
一次在江南舊校舍,趁冉存英校長離開辦公室,小熊溜進她的辦公室,把她的房間窗戶和門都嚴嚴實實地關著了,等冉存英辦完事情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怎么都進不去了,最后只好打碎玻璃,進入房間,從里面拿到鑰匙才打開門。
在博愛特殊教育學校,每位老師的嗓子都是啞的,那是因為長時間處在嘈雜的環境中,提高嗓子跟孩子們交流所造成的。校長冉存英自己的嗓子因用嗓過度,已經做過一次聲帶息肉切除手術。
深夜搶救生病的孩子
冉存英辦學初期,就有人問她,萬一出了什么問題,你怎么負擔得起?因為孤獨癥孩子特殊的病情,他們隨時都會發生生命危險。
2007年5月的一個深夜,師生們都在熟睡中,和孩子們睡在一起的譚寧老師突然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起床查看,發現6歲的鵬鵬突發癲癇病,全身抽動,臉色青紫,膿痰大量淤積喉嚨,口吐白沫,雙眼直挺。
情況危急,譚寧老師立即披上外套,一邊出門喊隔壁老師幫忙,一邊穿上拖鞋用被子包住鵬鵬就往樓下趕去,在送往最近的武警醫院的途中,鵬鵬的嘴角已經流出血水,喉嚨里發出呼呼的聲音,生命危在旦夕。匆忙趕到武警醫院,發現沒有急診,又馬上轉到中心醫院急診室,到醫院后鵬鵬陷入昏迷狀態,醫院檢查后口頭下達病危通知。
譚寧和其他老師、還有得到通知后趕來的鵬鵬家人,守在病床前喂藥12小時,最終鵬鵬蘇醒過來,轉危為安??吹讲∏榉€定后活蹦亂跳的小鵬鵬,譚老師悲喜交加,抱著他哭了。
在博愛特校,每天都有很多感人的故事發生,很多老師在休假時將那些全托的外地孩子帶回自己的家,讓他們感受家庭的溫暖;很多老師自己掏錢為這些孩子買玩具,很多老師無償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帶孩子出去逛公園,只想讓他們能更好地融入社會。 (記者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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