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天真的孩子,黑亮的眼睛看上去與別的孩子沒什么區別??伸o靜地凝望一會兒,你就會發現,他們眼睛里仿佛倒映著一個外人無法走入的世界。
這是一群患自閉癥的孩子,被人們稱為“星星的孩子”。他們的世界或許你我走不進去,但是有一些人可以。義烏揚帆兒童潛能開發中心的老師就努力守護著這些“星星”,做著看似普通卻不平常的工作。
課余時間是個陌生的詞 特教老師工作強度很大
“90后”俞琳琳已在義烏“揚帆”做了半年多老師,接觸了10多名自閉癥孩子。俞琳琳讀的是師范,但并不是特教專業。一個偶然的機會,她接觸了自閉癥兒童,感覺他們很需要幫助,于是她通過學習培訓,成為一名特教老師。
特教老師是一份身心俱疲的工作,從排得滿滿的課程表上看,俞琳琳一天差不多有10節課,一節課半個小時,中間休息10分鐘。除了常規課程,還要進行一對一的個訓。自閉癥兒童各不相同,情況復雜,老師每節課都要備兩三套教案,以應對孩子的不同需要??梢哉f,從早上8:30開始到下午5:30下班,基本上沒有空閑的時候。“課余時間對特教老師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
雖然從業時間不長,但俞琳琳看著這群孩子時,眼里滿是關愛:“不要說自閉癥兒童沒有情感,他們有情感,只是沉溺在另一個世界里走不出來。”中心里的10余名老師都不是特教專業出身,但他們和俞琳琳一樣,都有一顆渴望讀懂“星星”的心。
這里的老師都是好脾氣還得習慣孩子突然襲擊
“當一名特教老師,首先得把自己的脾氣磨平。沒有耐心和恒心,就沒法在這里當老師。”許多自閉癥兒童語言功能極低,幾乎不說話。對普通孩子指個方向,孩子會自然地朝那邊看,但這里的孩子不會,非得反復說、反復教才行,有時感覺像是老師在自言自語。俞琳琳說,中心里的老師都是好脾氣,剛開始她還不習慣,孩子越學不會她就越急,但時間長了,壞脾氣也變好了。
即使有足夠耐心,特教老師還是免不了會遭到“星星”的“暴力襲擊”。自閉癥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會突然情緒失控,有暴力行為,比如突然沖上去抓別人的頭發、咬人、打人。俞琳琳曾經遇到過一個孩子,為了表達喜歡老師,經常打老師;也遇到一個不愿與人接觸的孩子,老師想抱一抱表示鼓勵,卻被孩子狠狠咬了一口。
這些舉動是這里的孩子表達情感的獨特方式。在老師們眼中,這是孩子們最簡單的情感表達,早就習以為常。“青一塊紫一塊很正常,我們這里的老師都受過傷。”
最欣慰的是看到孩子進步也理解孩子離開后不再見
中心的孩子在這里訓練時間長短不同,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家長的決心。徐悅是揚帆兒童潛能開發中心唯一的男老師,他常會遇到一些對孩子恢復失去信心的家長,盡管老師一再勸說,他們還是放棄了孩子訓練。最讓老師傷心的是那些經過訓練的孩子,離開后就再也不會見面。
徐悅曾接觸過一個孩子,自閉癥不算太嚴重,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就可以與老師簡單對話。“其實當特教老師,最高興的就是與孩子建立信任關系,看著孩子慢慢地能與人溝通。”隨后,孩子轉去常規幼兒園就學。但孩子到了新環境一時難以適應,有一天,這孩子跑回中心來找徐悅,想回來和中心的老師玩。家長得知這件事,特意找到徐悅,把他“教訓”了一番,希望中心的老師再也不要和孩子有來往,因為家長不想別人知道孩子曾在這里接受過訓練。
“老師最大的滿足是看著以前的學生回來探望自己,但在這里,根本不可能。”說話時,徐悅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特教老師壓力大男老師壓力更大
雖然同樣是老師,但這群特教老師所面對的誤解與壓力要大得多。中心一位年輕老師就遇到了自己家庭的誤解。她剛結婚,雖然之前家里人都知道她的工作,但婆婆還是頗有微詞,常常念叨:“教什么不好,偏偏教這些‘不正常’的孩子,以后可別影響自己的孩子。”對此她也很無奈。平時與人打交道,她只說自己在幼兒園工作,不敢多解釋,因為別人很難理解這個工作。
作為中心唯一的男老師,徐悅的壓力似乎更大。他已記不清曾被問了多少次為什么從事這一行,對朋友們開玩笑一般的嘲諷也早已習以為常。“別說特教男老師,你看幼兒園里的男幼師有時還被人指指點點呢。”
事實上,特教老師更需要男老師。許多年齡稍大的自閉癥孩子,女老師根本拉不動,有時做“蕩秋千”之類的游戲,兩個女老師合力也沒法抬動一個孩子;男老師的威懾力也比女老師強,很多孩子更聽男老師的話……為此,即使有壓力,徐悅仍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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