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47歲的丈夫弗雷德由于心臟病躺在醫院里的時候,我哭著對我兄弟說:“他不能死。他死了誰給內特打針?”內特是我兒子,患有自閉癥,那年才5歲。為了幫助他解脫痛苦,我們試了很多法子,不斷打針就成了不可或缺的療法之一。
7年前的一天晚上,我丈夫去世了。無論對于我,還是對于剛收養的10個月大小的兒子,丘,特別是內特,他跟弗雷德最親,我覺得天好像塌下來,我真不想活了。
我學會了給內特打針。打針對內特根本不起作用,幾個月后我決定不再去找醫生看病(醫生告訴我和弗雷德,說內特根本不是自閉癥,他可以治愈內特)。停止打針治療這個決定是弗雷德去世以后我做出的最困難的決定。
另外一個最困難的決定是我2年前決定把內特送到一所寄宿學校。
我把內特送到麻省蘭多爾夫的波士頓東方學校學習。因為我知道內特現在有能力更進一步(雖然我不知道內特在哪些方面能更進一步)。接下來在走讀學校數年的言語訓練、職業和行為治療之后,怎樣應付事情內特還不會總體計劃。而我老是擔憂他的慣常行為是不是再也改進不了了,就像他老愿意坐在公交車最后一排的同一個座位上,而且喜歡漫過別人的身子爬到座位上。
在東方學校的第一周,我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讓我給內特送一雙帶鞋帶的旅游鞋。我納悶,有帶魔術粘扣的,為何還需要帶鞋帶的?老師告訴我,“學會系鞋帶是一種生活技能”。那時刻我是多么快樂-第一次這么快樂。東方學校承諾通過學習訓練可以讓學生在社區能夠終生合群,所以就把孩子放假回家,一年放8個星期的假,而且帶著詳細的假期任務。用這種方法,孩子們可以把在學校中學到的功課從頭到尾概括一遍。
東方學校由北原 清博士創辦。北原 清博士是一位教師,她堅信可以在每一個自閉癥的孩子身上找到個性的萌芽,這萌芽可以通過愛心來培育。她的課程計劃,日常生活治療,比起應用行為分析,更像是場地游戲,但是這個課程計劃使用獨特的方法。第一步就是通過大量的體育活動讓孩子培養24小時的生活節奏。比如,一大些自閉癥孩子吃飯挑食, 而好多晚上睡不好覺。在東方學校孩子們在理論上的吃飯時間要跑兩次步,這樣他們就會感到很饑餓,就會吃以前沒吃過的食物。另外活動期間釋放出的內啡肽,也會幫助減少焦慮-這樣效果不錯,因為東方學校不允許服用精神病藥物。
所有這些活動意味著,一天下來他們已經筋疲力盡,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內特入睡以后情況一直不錯,但是這些沒完沒了的日?;顒右掷m到就寢時間。連續8年,內特一直是穿他那件紅T恤睡覺,紅T恤上印有黃色的出租車,睡覺時還要把那把大玩具鍵盤鋼琴摟在胸前,填充動物玩具要放在椅子上,面對著他,24小時播放新聞的收音機要開著。
可以相信,通過開發他們的創造能力,這些患自閉癥的孩子完全可以實現自己的目標。老師們已經培養了內特對體育和音樂的熱愛。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每一次他回家或者我到學校去看他,我都能發現他嚴峻的表情都會松弛下來。甚至連丘都注意到了這些變化。內特以前老是把我跟你的發音混淆。在內特最近一次放假回家期間,有一天,丘激動地對我說,“媽媽,你聽清了沒有?內特說,‘我想玩’,而不是‘你想玩’。他現在不自閉了”。
上周內特的老師給我打電話,她告訴我,鑒于內特的運動能力和領導能力,已經選他代表東方學校參加今年夏天在哈佛大學舉辦的殘疾人運動會。
我把內特送到東方學校,是因為我知道內特有能力更進一步。我也清楚地記得我丈夫以前所做的調侃:“我真不敢相信,內特考上哈佛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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