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腦與語言學習的研究已經成為國際腦與認知科學研究的核心領域之一,受到全世界研究者的關注。
腦損傷病人的研究初步確定了參與語言加工的神經網絡,包括布洛卡區、威爾尼克區和角回。其中,布洛卡區
負責語言的產出,威爾尼克區負責語言的理解,而角回負責將書面語言與口語相互轉換。假如威爾尼克區損傷,病人會表現出什么癥狀呢?當你要求他(她)指一把湯匙,他(她)嘴里說湯匙,手卻指向無關的物體。布洛卡區和角回損傷也會導致語言障礙,只是表現特點不同。
基于腦成像技術的研究發現:語言加工分布在更廣泛的腦的不同區域內,不同的語言加工通道激活了不同的大腦區域。不僅如此,語言的學習還受到情緒的影響。我們的一項研究探討了情緒對閱讀的調節作用:當人們閱讀“幸福”、“鮮花”等具有積極意義的詞匯時,要比閱讀“白天”、“桌子”等中性詞匯時大腦梭狀回的激活要活躍得多——這為快樂閱讀提供了科學的證據。
人在一生中可以掌握多種語言,這是人腦可塑性的突出表現。然而,由于開始學習第二語言的年齡不同,能夠掌握第二語言的程度也差別顯著:隨父母移居海外的兒童可以很快掌握和使用當地語言,并成為父母的語言老師;而很多成人在移居海外幾十年后仍然不能熟練使用當地語言。腦科學的研究很好地解釋了這一點。研究發現:對于那些幼年(6歲以前)就學會外語的熟練雙語者,在處理句法時,外語與母語的句法引起的腦功能區改變沒有差別;而學習外語較晚(12歲以后)的雙語者,不管熟練與否,與母語相比,在處理外語語法時引起了額下部和頂部區域的額外激活——也就是說,在進行同樣的語言任務時,晚期雙語者需要付出更多的認知資源參與和努力。
學習第二語言甚至可以改變大腦的結構。研究人員經過比較發現:雙語者與一般人之間大腦中灰質和白質的厚度不同;5歲以前開始學習第二種語言的人和直到10歲至15歲期間才開始學習第二種語言的人,其大腦中灰質和白質的厚度也不同。對于那些很早就開始學習第二種語言的人,左側頂下皮層的灰質密度增加尤為明顯;而且,他們的語言能力越好,這種區別就越明顯。
到底是復雜而神秘的大腦賦予了人類復雜而不可思議的語言,還是復雜而不可思議的語言讓我們的大腦在一次又一次的神經脈沖洗禮中變得更加復雜而神秘?腦與語言的關系研究將是一場夢幻之旅,吸引全世界的研究者前赴后繼;而揭示這種關系將是人類認識大腦和自身的一次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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